榕树啊榕树,你有你的另一个春天,而我外婆只有冬天了。
今年暑假,我被送到了外婆家。在我所有的记忆中,外婆的形象从来只有一团白影,除了空白还是空白。在车子开出了市区,穿过郊区,驶进农村,最后在一间小平房前停下后,我在名为以“外婆”的白纸上描下了第一幅画。她弓着身子,雪白而又稀疏的头发扎在后脑勺,商出光洁的头顶。她脸笑起来全是折皱,眼睛却明亮地像个顽皮的小孩子一样。她粗糙干裂的大手接过我的行李,热情地把我拉进屋子里,却又因为厨房里还煮着汤而跑开了。
屋子里只有我一个人,我自己四处转着,突然发现屋子后面还别有一番天地。屋后是个小院子,有一棵粗壮的榕树,粗壮的树干,缠绵的树枝,干裂的树皮,就如外婆的手一样,我想。抬起头,一片翠绿撞入眼帘,清爽而又绿意盎然,勾起了我无限的兴致。我用手抠着树皮,踩着树根,脚一蹬便翻上了结实的树杈。我稳稳当当地躺在树杈上,冥想着蓝天白云,高山河流。清风拂过我的脸顿,阳光透过绿叶落下几个光斑,一切都是那么舒心。
“孙女,孙女,吃饭啦!”这时一声沙哑高昂的叫唤打破了我对宇宙无尽的想象。我心中不愤,转身又睡去。结果一个震耳欲聋的声者突然响起,“孙女,你快下来!一会摔了可怎么办?”我不禁厌烦地皱起眉头,反击道:“哎呀,不会的,你别烦我。”可她依旧在树下唠唠叨叨,我为了反抗,决心不吃午饭,让她妥协。
可是在外婆终于走了之后的一会,肚子传来的“空城计”还是让我动摇了决心,我轻轻地爬下树,轻手轻脚地钻进厨房。一股让我垂诞三尺的香味从锅中传来,我以为我很幸运找到了剩菜,可在我掀开锅盖之后发现我好像错了。汤、菜、肉、鱼、饭一样不缺,还用温水在锅底泡着以防冷却。就这样,我一直以鼻子酸酸的状态吃完了这顿“秘密午餐”。
在我回到院子时,友现外婆正在树下针补衣服。她弓着身子,眯着眼睛,白发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亮。她的白发与榕树的绿叶形成了一道别样的风景。榕树啊榕树,你能否帮我照顾好外婆,让她的白丝与皱纹慢点长呢?
一股清凉的风吹来,绿叶摇曳着,似乎在细细低语:“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