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杯,敬几载春秋赐予的悉数温柔。
第二杯,敬无常世事凉薄了人情冷暖。
第三杯,敬往复岁月酝酿着似锦前程。
做个光怪陆离的少年梦,像座孤岛鲜活在万千世界里,直到皱纹密布额角,我们依然十八岁。
——题记
消遣时候翻读了奥利弗的《忽然七日》,它说:年少时候的张扬与轻狂,往往会变成生命中的错与伤。我们平凡却可贵的人生,错了不会再重来。
难免的,在最好的年纪里,我们却难以成为最好的自己。未经历岁月的沉淀与打磨,往往是兜兜转转在原地,认不清正确的未来大道该如何走。但,人总是会成熟的,也许有早晚先后,却不分彼此。
我最喜欢的,还是这个意气风发的年纪;喜欢老一辈摇头叹气时说,真是年轻气盛的孩子啊;喜欢望见一双双干净天真的眼眸;喜欢一个人慢慢独立与享受宠爱的矛盾;仿佛再没什么能把我们击倒。
一个人的少年,从孩提蜕变到青年老成,我都经历着。仿佛喝尽了一坛坛美酒,越陈年越回味无穷,追溯到最开始的那一坛,清冽得仿佛颜料盘的第十三格——干净湛蓝。
那时候的我,兴许还未长大,有天马行空的想象,心思活得不行。
与很多人一样,偷偷摸摸准备了秘密的日记本,每天记上一笔:阴晴圆缺还是喜怒哀乐。交了自认为可以一辈子的好朋友阿秋,冷战过拌嘴过最终总是和好如初。
夜里喜欢爬起来找东西吃,每次都被母亲大人劈头盖脸训一顿,却总是不长记性、不关注卫生。在别人面前笑得前仰后合没心没肺,眼里装满了未涉世的天真与好奇。
时过境迁我依然能记起那时候衣柜里的公主裙,镶着梦幻一般的蕾丝边,勾勒出最甜的少女梦。渐渐,直到第二坛酒开封,酒香扑面的同时也品到了微涩的甘甜,少年少女的心思开始变得敏感,对待朋友与家人时,我开始易怒与焦躁,更向往远方,厌恶束缚。
大我很多的阿姐聪明漂亮,做事雷厉风行,向来我都羡慕她的独立沉着。
那天,她坐在我身边笑着讲,她从前也不过是个不懂事的孩子。与父母吵架,负气离家出走,却在母亲泪流满面得寻到她时突然失声大哭,她说:“我总嫌母亲啰嗦,恨有人管我,也不愿意与他们沟通。可是真的脆弱无助时,只有父母会惦记你,我自那以后很珍惜父母给我的爱,冲动犯的时候,也会狠狠骂醒自己,毕竟特例独行从来都不等于独立。”
听到这样的言论,我第一时间沉默了。
“别想太多,你还有很多错会犯。少年意气风发总是难免,但慢慢的你就能学会把控自己的情绪与言行。”她走的时候,拍拍我的肩,轻轻道。
如她所愿。
我试着将微涩的酒酿成甘醇,也爱尽情潇洒也会努力收敛。
最后一坛酒终于沉淀时,我即将成人,但我依然是个怀揣梦想的少女,永远充满好奇心,永远干净独立,我把这坛酒赠与所有美好的少年们。
第一杯,愿你心有山海豁达随意。
第二杯,愿你安稳世俗万事不强求。
第三杯,愿你风起只观风,雨落只听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