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易逝沉,睡在蓼儿洼的我汲取日月精华,汇天地灵气而苏醒过来。听过世人对我的评价,我为自己感到不平,也要发表一下我的自白。
我宋江虽说论相貌面如黑碳,文不能安邦,武不能定国,但我也不是一手无缚鸡之力的无能小生。我凭借一腔热血,以我的品德和才识来服众,也治理好了这八百里水泊梁山。当世人把我骂作一不仁、不义、无能之徒,我冤啊,悲啊,痛啊!虽说“善者不辩,辩者不善”但士可忍孰不可忍,今日我要为自己讨个公道的说法。
我也有“他朝若遂凌云志,敢笑黄巢不丈夫”的气概。有人说我是酒后发狂,但酒后吐真言无错吧。有人说我无能、怯懦,就因此事被抓,但殊不知我也是无奈的选择。老父年已将近七旬,我怎忍心看他受皮肉之苦,那我不真落得个不孝的骂名吗?
有人说我背信弃义,破坏晁天王的临终誓言。假如我不作梁山第一把交椅,就不会有无数兄弟惨死沙场。难道我真的如此不济事?
晁天王死后我攻祝家庄、破曾头市、东平府、大名府,为梁山振了名威。虽说那是众兄弟浴血奋战的结果,但我也曾指挥千军万马,亲临沙场吧?卢员外论家世、论地位、论武功那一样不强我十倍、百倍?可他感激救命之恩,强强推拖不愿登位,众人又异口同声推举我,而且也应了梁山石碑所刻,顺应天命不是?
人言我不该受招安,攻方腊,我却不以为然。儒家思想在中国扎根已久,自古以来伐无道之君,出有名之师,否则视为忤逆大罪。北宋末黎民受饥寒之苦蒙不白之冤佞臣之醉。帝爱书画,当时没失理性,尚有宿太尉等人辅佐,不算昏庸。常言山东自古多响马,试问天下人谁不想出仕报国自甘落得草寇的骂名。而此时朝廷军队不是被奸臣控制就是老弱病残,在加上四方百姓的攻击已是不堪一击。辽国欲入主中原,我不挺身而出抗击强敌,那家国何存,百姓哪里安身?方腊起义夺江南富庶,百姓安居也算幸事,但他日渐奢靡、不思进取,我受天命伐之,有错?我与方腊可谓“猛龙斗恶虎,我占人和,他据地利,实在不相上下打斗起来只会两败俱伤,我深知此理。我若拒皇命便是“贼心不死”,大丈夫成大事不拘小节,应了。我若攻下方腊加官进爵与太师太尉平起平坐,再有忠义之士合作,不也能使朝政公断,百姓歌舞升平吗?可谁想太师等人一心欲置我等于死地,天道不公啊!
自古以来心怀壮志,善始善终者几人?我有错断,失算之误,杀妻之过,但我重大义,担大任,精忠报国,为何落得如此骂名?前人可担后人之忧,后人怎解前人之恨?我有过但罪责之大不在高太尉等人吗?不是他们的歹恶与名利之争造成的吗?归根结底不是封建思想的牵制吗?而且,施耐庵所着《水浒传》多采民间传说,对我的记述也有不实之处而至今无法论断。
我宋江一生正气,仰不愧天,俯不怍地。落得欺世骂名,悲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