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半夜总会睡不着觉,一到凌晨两点,我都会自动醒来,把压在枕头下的手机拿出来看看。Eve。没有你的电话。可我再也睡不着了,就起身到杯冰水喝,然后把你过去的电话号码从我的号码簿里删除又保存,保存又删除。
我真的养成了许多习惯,现在怎么也改不了。我习惯用那个红色的水杯,习惯买什么东西都要多买一份,习惯穿着人字拖上街而不在意别人的目光,习惯喝拿铁,习惯每天半夜2点钟醒看看有没有电话未接。这都是因为你。Eve。你把我所有的不习惯变成习惯,却连再见都没有说就人间蒸发。
我把你给我的格子包背上,穿着你曾经的衬衫,曾经的牛仔裤,决定把你给“挖”出来。我去了那家叫“碎”的音像店,我到CD架旁的每一个角落找你,以前我们常蹲在这,你总会把淘出来的CD放进CD机里听,跟着节奏用细长的手指在我的膝盖上轻轻点击,可你为什么都不在,我看到Pglost又出新专辑了,你怎么不在这小声尖叫?我去了这个城市所有的KFC店,我记得我们以前总喜欢对着KFC里吃东西的人做鬼脸,有一次被店员抓到骂的狗血淋头,于是我们学机灵了,做着鬼脸再被抓时就保持鬼脸的样子,声音扭曲的告诉他:我们天生长这样。我还跑到学校的礼堂,我记得在全校表演中你为我唱的小野丽莎的《可爱的你》,人家那么轻快的节奏,那么美妙的嗓音到你这简直变得惨不忍睹,可我那时怎么就哭了呢。最后我横跨大半个城市到你曾经的家,我知道开门的一定不是你,因为我早就来了许多次,。每次都是一中年妇女告诉我:“他们家搬走了,好象是去了国外。”可掐死我都不信你有本事跑去意大利,你顶多去意大利面馆。
剪辑过的有关于我们的电影碎片被我一片片拼接完全,它们经过夏日骄阳的暴晒和连绵雨水的冲刷变得模糊且脆弱,可我仍在有繁星的夜晚将它小心翼翼地一遍遍放映。
图书馆。游乐场。大排挡。游泳池。
棉花糖。红气球。热水袋。CD机。
那些辗转中的快乐在百转千回中碎成一地琉璃,我站在风中把它们扫进心底最阴暗的角落。再也没有关系。
我依旧每天认真听课,回答老师的问题最后看着他们对我微笑;我依旧每天要喝七八杯水,一口气喝完;我依旧会定期给花浇水只是会刻意避免到那些有你身影的地方。
某日打开很久不用的邮箱,365封未读,我疑惑地打开看。
“你好吗?”
“你在干嘛?”
“你到底有没有看啊!!!”
365封。一天一封。同一个地址。同一个人。瞬间泪水决堤。“对不起。”我只打回三个字。亦换回另三个字。“我想你。”
我的耳麦里流淌出小野丽莎的声音。那些光线,那些日出,准时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