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是场旅途,是场追逐。你追我跑,却没想到最后还是绕回了起点。我不禁有些伤感,三毛的那句话还在打晃儿——流浪本身是场旅途,他并不孤独。
于三毛而言,心在开花,人生就不会凋谢。而于我而言,心在流浪,人生再怎么样都不会绽放。三毛是自由不羁的,我只是隐隐地觉着自己好像被这个世界遗忘,就像是荒谬黑夜里的沙漠也想要把我吞噬般。全身的气力儿,精神都被身后的一袭月袍笼住,冷冷的,不见光。
箫声依旧,落寞随旁。
我手托下巴,奈何怎样也敲不开黑夜的天窗,心是暗的,到哪儿都是流浪。我倚在转角守望,守望今夜的混沌被新的盘古砸开。丝丝的光亮,浅浅的希望,淡淡的忧伤。这是幻着母亲身影的光照吧,也就是如此的暖阳使我驻足,停步,观望。
凄凄世间何处去了,漫漫长空何地彷徨。
雨渗入窗,点点滴滴,透着摸不着的萧索。我看到有层层雾氤氲在上。世界一切皆在流浪,没有定居,没有背包,心在哪儿,家就在哪儿。就像那窗外飘飞的雨,随风飞,任游走,落地化为一圈圈涟漪。这样想来,流浪并不只有忧伤,萧条,凋敝代言,还是指尖上泛滥的一点点珍珠光亮。事实上,这仅有的珍珠光亮早已滥满心旷,萧条何在?
是立冬,我站在小巷轻呼一口气。好似抽着烟后倾吐自己的忧伤般——蔓延,终在半空中给冻结住了,处处写着“流浪”,漆黑的小巷,暗灰的天空,凝团的云儿,我不怕我的前行是否会被这一切扑盖,也不怕背后独孤的冷月,坚强罢。
流浪可能是睡在大街上,也可能是睡在地铁站,而根根本本的是——他们的心在灰黑的世界里沦落,像个瞎子,聋子,哑巴。曾经我还像个傻子一样把一切都交给那个传说中很自由的流放之地,而今日,我却死严密紧地封锁那个心中的浪子。真正的“流浪汉”是携着一颗向阳花开,固执绽放的心。真正的处境是整个世界——心在何处,身在何方,这才是流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