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的梦境中,在那被遗忘的角落中,一群小孩在我面前站着,气势汹汹,瞧不起似的比我高一等。
中间那脸上有颗痣的毛孩一把推倒我,
“滚开,乞丐,没爸妈的野孩子!”他眯着眼睛露出歪了的门牙蔑视的嘲笑。“野孩子,没爸妈的野孩子!”其他的小男孩全部都在笑,笑得好不开心。
没爸妈的野孩子,没爸妈的野孩子!
我蜷缩在墙角边,任由耳边的嘲笑,两眼直直盯着地面。难道没爸妈就是野孩子吗!我努力的去学习,努力的在班级里在年级里甚至全市争取第一,为了不让他们说我,是没爸妈的野孩子……
为什么,我这么努力,努力的去做好学生,却还被人欺负骂做野孩子!
全身在颤抖,我紧紧的握住拳头,感觉身上的每一根血管都要崩裂,拳头握的手腕发疼。我不甘心,你们这些蔑视我的人,都得下地狱!
我猛地站起来,睁大瞳孔,死死瞪着那个推倒我的黑痣毛孩。
“哟,发飙了?哈哈哈哈哈!”更厉害的笑声,我咬着嘴唇,几乎咬裂。
我一步步的向前,脚似乎是灌了铅般沉重,到他面前,他依然趾高气昂,一点也不在乎的看着我,觉得我是那么不堪一击。
“学习好有什么用?我们随时都可以欺负你!你装个逼,我们不顺眼都能把你鼻血打出来,你瞪老子瞪什么瞪?”他蔑视的用拳头推我。
我再也无法忍受,咬牙切齿,两手抓住他的脖子,他还没来的急反应,我死死的掐住他,似乎要掐断他的脖颈,挤碎他的喉管,让他后悔他说的一切!
白色的眼珠凸出来,脖颈处的指头印很明显,我的手也酸麻了,骨头碎裂声此时是多么动听,我笑得很诡异,很满足,我不是野孩子,谁敢说我是野孩子,谁敢在我面前自称是老子,谁就得死!
蓦地,脑袋似乎是要被什么东西狠狠撞裂,全身冰冷,血管也开始流动似的冰凉。
微微睁开眼睛,那人造灯的光芒刺得我有些不适应。
“我没觉得他和那些生化幽灵有什么不同。”
“没有吗,你自己过来看录像。”
“滚一边去,我好是闲着么?。”
那个用狙击枪射击我的男人戴着一副黑色的墨镜,抱胸看着我。当然,我也回了他一个眼光,瞪着小眼睛看他。呵呵,虽然看不到他的眼神,既然瞪我,肯定是不怀好意吧?现在的我比以前矮的多,更不用说是蔑视了。
“没错,你真挺闲的!”那个漂亮的年轻女兵戴着米色的帽子上有两道深红色,茶色短发和简单的衣着看起来很干净利落,腿部穿着米色袜套。这是灵狐组织的成员吧?初雪很喜欢灵狐组织,曾经要我搞来一套这样的衣服穿上,那几天她开心的拍了很多照,但可爱就是可爱的她,穿上衣服也没有灵狐成员所具有的那种气质。唉,可爱的初雪……
“滚。”
那男人看了我一眼许久,嘴角上扬,转过头对那正在使用电脑的灵狐成员道:“喂,那家伙看着我呢!”
“哦。那表示他喜欢你。”灵狐成员头也不回的回答道。
“滚犊子,这怪物丑不拉几的,谁喜欢他。”
谁喜欢他……
谁喜欢我都不重要,我在乎的只有初雪,初雪离去了,谁还喜欢我呢?呵呵,此言不差。
我垂下头,只是悉悉喘着微弱的气息,闭上眼睛。
“我想起来件事,那些来援助的忍者兵不是这几天该来了么。”灵狐成员站起来说道,我听到“忍者兵”三个字猛地抬起头眨巴眼睛看她,刚好与她来了个对视,她的眼神里虽温和,却有微微的鄙夷。我这才想起来,自己身上还穿着忍者兵的制服,完完整整,虽然后面被子弹打了几个洞,对了……子弹打穿了皮肉,我现在没有感觉,说明自己已经成了感染者。
无奈。
“那又怎样。”戴墨镜的男人反驳道。
“你不觉得他身上穿的制服很像忍者兵?”
听闻这句话,我睁大瞳孔,死死盯着她。她发现了,不愧是灵狐成员,呵呵,终于有个明白人了,那家伙盯了我老半天都没什么迹象。
“有点像。”
“所以呢,我断定忍者兵被感染了,然后变成了他这个样子。”
灵狐成员眯着眼咯咯笑道,我眼睛盯着她,心里有种莫名的慌乱,虽然被认出了身份保住命了不错,但是我这副模样还能见人去?说我是忍者成员,然后被看做个矮子笑死?
“哦,问题是他已经成感染者了。”男人淡淡说道。
“他还没失去理智呢,从录像里可以看到,不信你来看他洗脸的时候。”
洗脸?原来水下也有摄像头,真是多疑,当时我没有发现。
“反正都是感染者。”男人的头转了个角度,灯光照的缘故墨镜间闪了道白光,他邪邪的对我笑着,手里握着把刀锋利极了。反正都是感染者,反正都是……外貌的改变,矮小的身材,我哪像个人呢?
我愤愤的看着他,不语。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说话,因为自小我便不爱开口。我试图去触碰绑着我的锁链。
此刻的我,就像是待研究的奇怪生物一般。
“灵熙,你好着?”
“好着呢。”
灵熙,灵熙……好耳熟的名字,这个家伙是灵熙?在与对敌战争时一个人冲出敌方基地而被军队传的沸沸扬扬的那个刀锋成员么?我对刀锋成员了解不多,原来这家伙还是那传的红的逃死人呢,真是搞笑。嘴角勾起一抹。
“好着就把他留下!”灵狐成员望着他一步步走近,手里握着一把锋利的刀,大声喝道。
我抬起头幽幽看他,面无表情,只是看着他迈出脚的一举一动,离我越来越近。
门在此时,响了起来,他停住了脚步。
“报告梦馨队长。”门外传来声音。
灵狐成员闻声,眼睛仍旧望着灵熙,道:“进来。”我看出她在极力缓和场面。灵熙只是冷哼一声,收下小刀,走到一边去。这个灵狐成员是队长么?没有看出来呢,一个女的当队长还真不容易,貌似她叫梦馨?进来的斯沃特规规矩矩,走到她面前。“队长,有一个男人在营前昏倒了,他自称是忍者兵成员,身上满是血,衣服破烂似乎遭到什么袭击。”我心里一怔,回想起黎明时四周无人,只有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