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粒沙,一粒从远古飘来的沙,一粒见证过一个叫做炎黄民族崛起的沙。
我曾在川流不息的街道上,看到过寒窗苦读功成名就的人,浪荡一生最终败光家产的人,从童稚天真到洞悉人生的人。我看了许多,却想的不多,毕竟,我只是一粒沙。
我曾依靠在一堵墙上,看着那乞丐,在深夜冻死街头,我不知道他是否闻到闻到墙后的阵阵饭香,我不知道他是否在乞讨时遭到棒打。我只是看着,毕竟我只是一粒沙。
后来的后来,我决定去远方,那儿有着和那儿一样遥远的名字——边关。
我就躺在地上,与那守关的将士,在严寒中,在酷暑中,在万籁俱静是,永远望向远方,他们从未疲倦,因为他们知道自己在看什么,代表了什么。当敌人终于来临,在他们拔剑的一刻,他们想起了在那星空之下,在那漫天繁星之下常常想起的家人,默默地做着可能是最后的道别。当战后的晚上,带着残余的将士喝酒,庆祝活下的人以及祭奠死去的人。他们没有哭也没有闹,只是静静的喝。抬头看看星空,在这片荒凉的土地上,只有它们,才能永远的毫不厌倦的注视着他们,然后就低下头,叹口气,喝酒时,想想家。
我就在这呆了很久很久,久到时间仿佛都凝固了。直到他们受邀到皇宫受赐。
赐死。
听到的那一刻,他们哭了。在念家成疾时,他们没有哭;当战友死去时,他们没有哭;可在这殿堂之上,这世界上最辉煌的地方,听到他们所守护的一切,他们所守护的国家,让他们死。他们哭了。
这么多的一切,是为了什么。
我无言,我想想点什么,可又想不出来,我第一次痛恨这种感觉,这种近乎无情的感觉。
敌人入侵了,当大片的土地的消失,许多人站起来了,当他们倒下了,又有更多的人,踩着他们的尸体前进。敌人害怕了,他们想要逃跑,但更多的人,更多的人,像一场沙尘暴,包裹住了一切。
敌人撤了。剩下的人,造就了今天,他们子孙一边唱着myheartwillgoon,一边又喷上古龙味的香水,疯狂的追着他们所崇拜的巨星。疯狂的去玩着他们的游戏。他们忘了他们的祖先,忘了过去的血,与昔日的敌人共并肩,一起笑着说当年的战争。这是敌人所造就的一个更大的战争,敌人赢了。但当有人穿起古衣,当有人重抚古筝,他们微笑着说,不,你们还未赢。也许未来会被嘲笑,也许会败得很惨,但我们相信自己可以。
我看着,内心中的欲望越来越强,我知道那以无法压抑。
这几千年的黑暗,最终是迎来光明了吗?
我没再多想什么,毕竟我只是一粒沙,从远古飘到现在的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