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棉花尽荔支垂,千花万花待郎归。
芙蓉并蒂一心连,花侵槅子眼应穿。
夏锦澈,听说过吗?兄妹是上辈子的仇人,到了这辈子,上帝为了惩罚他们,便下旨让他们成为最亲的亲人,敢恨不敢爱。夏锦澈,我们就是如此,为了彼此不受伤害,逆向生长。却不知这样带来的疼痛是加倍的。
九岁生日那天,我遇见了夏锦澈。从见到他第一眼时起,我不知道我的一生,就此发生改变。
靠,锅子,你赖皮。我披散着头发,一手插腰,一手指着站在沙石路上趾高气扬的看着我满身泥巴的男孩骂道。
啧啧啧,木棉,你可在比赛开始前没说过不可以使诈啊。锅子双手环抱在胸前,一脸嫌弃的看着我说道。
你以为老娘我这么好欺负是吧。我顺手抓起一把泥,朝锅子丢了过去。
啪。
木棉,你他娘的,赔我衣服。锅子说着,冲了上来,但他在冲到一半时停了下来,他说,木棉,你给老子上来。
我凭什么要听你的,我欠揍啊我,有本事……,我眯着眼,笑着接着说道,有本事你下来。
木棉,你别以为我不敢下来。说着,锅子也不顾身上穿的是新买的Lacoste,一只脚刚要跨进泥地里时,却被人拉住了手腕。
你娘的,谁啊。锅子对于一个陌生的小子拉住他的衣服,感到十分不满。
我说,你这要是掉下去,弄脏了一身衣服,你妈不会骂你吗?男生并不回答他的问题,笑道。
要你管,放开。锅子一把甩开拉着他衣服的手。一个重心不稳,摔了个狗吃屎,哦,不对,不是狗吃屎,应该是狗吃泥巴。
你谁啊你,不晓得这衣服很贵啊。
是你自己甩开我的手的,我可没干什么。男生耸了耸肩,一脸无辜装的真像。顿了顿,他恢复原状,说,你是叫锅子吧。我刚才在村口看见你奶奶在找你唉,你还不去看看吗?
糟糕,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锅子赶忙从泥地里爬了出来,不顾身上全是泥巴,径直往村口的方向跑。临跑前还不忘说一句,小子,你给我等着,以后再遇到,有你好看。
噗。在一旁看好戏的我忍不住笑了出来。
男生转而望向了我,微笑的朝我伸出手,说,你好,我叫夏锦澈,锦瑟的锦,澄澈的澈。
你好,我叫木棉,木棉花的木棉。我故意用刚抓过泥巴的手朝他伸出,他并不在意,一伸手,将我的手握住,再用力一拉,将我从泥地里拉回至沙石路上。
终于可以近距离看清他的面貌,英气的剑眉,墨褐色的眼瞳,高挺的鼻子,削薄的嘴唇。这世间怎会有如此好看的男子。心中直接便有了这一句话。
他将我拉上后,便放开了拉着我的手,从口袋里拿出一块手帕,仔仔细细的将那只从我手里粘了些许泥巴的手擦了个干净。
我有这么脏吗?我不满地问道。
没有,我有洁癖,习惯这样。他淡淡答道。
那,把手帕给我,我帮你洗了,再还给你。我不容他回答,将手帕一把夺来,收入囊中,便跑回了家。
木棉,希望我们再见面时,你能原谅我,你还能这样待我。夏锦澈望着木棉的背影逐渐从自己的视线里消失,心里默默的说。
有些事,知道早已命中注定,无法改变。却也不曾想,会来的那么快,让我们连一些防范措施都没有,似利剑,直击心脏,又快又狠,血流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