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开杂志,一张可怕的脸跃入了我的眼帘。瞳孔中的一泓深水,如同砸入了一块巨大的石头,掀起了阵阵波澜。
照片上是一个孩子,但也没有比他的长相更让人心惊的孩子了:眯成一条缝的双眼略微上翘,浅色的眉毛若隐若现,透露出无比的古怪。裂开的口上顶着一个硕大的鼻子,似乎要吞噬眼前的一切。畸形的他,力透纸背,将我的书房都抹上了一层寒冰。
我的第一反映是要把杂志和起来,让温暖从新光顾我狭小的房间。可是,他好像有着摄人心魄的力量,将我的眼睛死死地拉在了他的脸上。
渐渐的,我发现他的旁边还有一个人。那人是一个典型的中年妇女的形象,宽厚的脸颊上涂着一层忧虑,半闭的眼睛散发出一丝无奈。
眼睛,终于打破了“魔咒”,扫到了标题之上。简单的宋体字,端正地排列着:
《最爱舟舟的那个人走了》。
原来是他,那个富有传奇色彩的智障指挥家啊。我刚想喘一口气,可是一个词语却又将思绪牢牢抓住:智障。
我的眼睛开始向下探寻,可大脑之中却发生了一场巨大的撞击。
“他的弱智是写在脸上的,他辨不清钞票的面额,他不能理解生活中任何超过幼儿理解的智力问题。”
走过车水马龙的马路,越过层层民居的掩盖,我们终于到达了目的地——鞍山幼儿园。
幼儿的朝气,被锁在了小巷之中,被掩饰在深巷之中。这并不是人为的歧视和不公,也不是教育的失误和不平。因为,这些花朵丧失了花蕊,这些雏鹰折断了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