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说过,我们的心早已死在最繁华锦簇的时刻。
你选择往东,那么我就固执地往西走,从今以后,有着不同的境遇,各自辗转在不同的命运里,各自匍匐在不同的伤痕中。当飞机把我们的回忆带上九千米的高空,当火车轰隆隆地斩碎我们明媚的青春,我是那么难过地,难过地,哭了。
时光没有教会我任何东西,却教会了我不要轻易地去相信任何一个神话。那些我们以为永远不会忘记的事,就在我们念念不忘的过程里,被忘记了。
于是我说,就算所有的人都死了,我也会苟且地活着。
于是我说,我不会对任何人心软。因为这个肮脏的世界,根本不值得我去怜悯。
我在车外朝着车内的你大喊。我说,你一定要给我写信。你看着我大喊,笑。我听不见你在说什么,你有没有说什么;只有我自己的喊声,在苍白脆弱的空气里,兀自飘散。
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活在自卑的世界中,只是我们习惯了用光鲜的外表来掩盖一切伤痛。这是你告诉我的。
那天的烟花如开在时光彼端的妖艳的曼珠沙华,迸发,燃烧,碎裂,陨落。
我们一起把光阴剪成最奢侈的烟火,繁华的新娘,尖锐的霓裳。而时光的羽毛站在云顶嘹亮地唱,暗了边疆,断了流光,灭了洪荒。
我们一起咬牙看雪地里,听怎样怎样的一个又一个城倾。从此我对你说我是你左手的故乡,右手的异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