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碎了一路，泪花浸满眼眶。
我无能，我把数学考砸了。“你这是什么成绩！一个女孩子才考57分，叫你家长马上来学校见我！”老师只丢下这样一句话便转身离开，只留下在办公室哆嗦着哭泣的我。
默默地背上书包，死死地攥着写满红叉叉的成绩单，飘也似的离开安静的办公室，梦也似地游回家。我愣在门口，久久凝望着闪着银光的门把。“进来吧素颜，我听见你上楼的声音了。”门里的母亲轻轻地说。
我呆呆地走进屋子，看见母亲在沙发上温柔地望着我。我把被我揉皱的成绩单展开，放在母亲跟前。母亲微笑着慢慢抚平，当她看到那个似乎是老师故意写得非常大的分数时，她愣住了。我的眼泪再次掉出来：“妈，老师叫你去见他。”
母亲再次微笑，把目光转向我：“桌子上的牛奶，温的，喝了吧！我去一趟学校。”
“妈，我……”
母亲什么也没有说，走了。
我用双手捧着热牛奶，眼泪再次掉出，在牛奶中跳跃，吧嗒吧嗒。
很快，母亲回来了。她什么也没有说便走进厨房做饭。
吃饭的时候，昏黄的灯照着母亲，我于母亲的眼神不时相碰。
最后，母亲又微笑着说：“我生的是女儿，不是成绩单。”我的眼泪再次落下，落进汤里，吧嗒吧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