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山路是那么的长,好像是要把我一生的全部路都一下走光,我望也望不到尽头。
那条山路是那么的窄,好像要把人融进山中,与人融入一起,我走也走不到终点
我闲来无事就上山来放松脑中紧绷的神经。于是就让九斤带我到山上到处看看,九斤是一个八岁的孩子,大山中一个孤独的孩子,他比较熟悉山中的地形的,所以他总拉着我嚷嚷着,拉着我,姐姐就会很安全的,我每每都感觉他很成熟。不符合他年龄的成熟。
山路试曲曲折折。歪歪扭扭,崎岖不平的。但他拉着我的手走得十分娴熟而又平稳。有时偶尔问他。拉着我是不是很累啊?九斤笑得爽朗:怎么会呢?又小声嘟囔,有姐姐拉着很幸福,很幸福呢……我含笑问到:小声说什么哩,九斤?他微笑的脸上嘴角翘起说:没什么,没什么吗。
九斤为什么叫九斤呢?这还得从他出生说起,九斤的母亲刚生下他的时候,他像个肉球,一称,好小子!重九斤,山村角角,连水果都吃不到,难得有个小孩这么健康,山里的人都很直率,于是“九斤”“九斤”的成天叫了起来。但现在的九斤的身子却不如出生是的健壮,他的手一点也不厚实,我弟弟与它同岁,手肉乎乎的。可九斤的手好像就只有“皮包骨”的象征的一层,有时我怀疑一阵风就会把他吹走。
下午,我就下山了,九斤含着泪送我。他踮脚。用真挚的目光望着我说,姐姐,我刚学会了包饺子,下次我会给你包猪肉饺子,我没吭声,眼角看到他院子里的一角。只有一头不大不小的猪,只有一只……
回家后,我习惯的进入到了母亲的屋里,与她谈起了九斤那个孩子,母亲重重的叹了口气,用复杂的眼神看着前方,仿佛越过了我。直径穿入了远山的一家石头砌的小屋。她抬了抬手,有放下,对我说:“那真是一个苦命的孩子,也是一个勤劳的孩子呀,九斤家你也看到了。不算富裕,可他真的瘦得可怜。但那个孩子知道学习,死磨硬缠的让母亲送他到城里来上学。因为他很倔强,父母只得答应。于是,每次上午吃饭。同学们有肉有菜,他只啃干馍吃。而且,每次回家都自己做班车回去。但班车只能把他送到离家四五公里的“棋牌室”门口,九斤的父亲爱赌,九斤五点放学来到这里时,父亲总是不停的在里面搓麻将,打麻将越打越上瘾,于是九斤每次只得等到夜里十二点才回家。”
我心中不由的产生一种愤怒,接着又问母亲:“那他的妈妈呢?”
母亲又说:“他的妈妈也喜欢打麻将,而且还叫几个人来家里玩,所以就没人照顾九斤了。有一次他的作业很多,让父亲送他回家。他父亲由于打麻将就不送,他就自己回家了。”
我很困惑的问:“那他怎么回去呢?那么远的路。”
母亲低着头说:“当然是自己一步步。走了,你想他一个几岁的孩子走那么远的路,况且有是三更半夜的,还有野兽出没,真不知道一个孩子是怎么走到家里的。”母亲讲到这里,停顿了,脸上多了一些忧愁。
这时,不爱说话的父亲也来了,用鼻子重重的“哼”了一声,说:“还有一次,大冬天呢。我去看了九斤,谁知道他只穿了一层薄薄的裤子,我问他冷不冷。他嘴片发紫的对我说‘只要。能上城里上学,俺。就满足了,不冷一点也不…冷。啊”
晚上,我望着星空,独自默默地想了一会儿。我终于明白了他为什么喜欢拉着我走山路,虽然他对山路豪不惧怕,但他缺少一种安全感,对父母的安全感。对生活的安全感。对社会的安全感。有没有干馍吃的安全感。
尽管他比一般的孩子懂事成熟,但他却还是个孩子,母亲晚上对我说:“九斤刚打来了电话,让你夏天还去山上玩。那是花都开了。而且山上阴凉多,可以避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