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许不相念,最好不相恋、若许不相恋,最好不相见。
——题记
或许,你就是一颗情种,漂泊,漂泊,从永远跋涉,在三生石畔,生根发芽。渐欲黄昏,日渐枯萎,但凡遇见他,赠予甘露,而后重生。千年之后,吸收天地之精华,化为绛珠仙子。但你明白,自己曾是三生石畔的一棵绛珠仙草,欲与泪珠,偿还甘霖之惠,追随神瑛侍者,随其化为颦儿。
我笑,你还是太天真,这人世间岂是这般简单,你浅笑,嫣然,淡淡诉说:“他是甘露之惠,我并无此水可还他既下世为人,我也去下世为人,但把我一生所有的泪还他,也偿还的过他了。”我说,你还是太傻,这不注定是悲剧么?你低头不语。最终,你还是踏进了贾家的大门。我为寻你,化作你窗前的一枝桃花。
初春,万物复苏,我睁开睡眼,看见室内的你,婷婷的坐着,在众人之中,显出几分优雅与气质。这时,衣着华丽的他走了进来,立刻被你的容颜和气质所吸引,他笑称你为“神仙般的妹妹”,可知你正是为了他而下凡啊。
从第一眼开始,你似乎感到那是如此熟悉,从此,你的命运与其紧系,桃花初开的时候,我笑立枝头,看见你和他在院内吟诗做对、弹琴嬉戏,看见你憔悴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我想,或许你是对的,这才是你生命的注定归宿。
只要你快乐,我就快乐。
花开正艳,却见树下的你,独坐木然。我懂你,因为你根本没有看清这个“千红一哭,万艳同悲”的时代。我懂你,你和你的他,是艺术上的知己,是文学上的伴侣,是心与心之间的零距离,而他和他的她,是封建的“金玉良缘”,单单这一点,你可知道,你已经输掉了多少。“可叹停机德,堪怜咏絮才,玉带林中挂,金簪雪里埋”。
我知道,你是喜欢他的,从你的一颦一笑,到一言一行。你把这份喜欢埋在心底,却沉淀成了沉沉的爱,娇羞默默同谁诉。花谢花飞飞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你是那么怕失去,于是你一次次地想证明他对你的爱也是真切的,你对他说:“我很知道你心里有妹妹,但是见了姐姐,就把妹妹给忘了。”
但更多时候,你用诗词和泪水打发寂寞,抒发心中的感叹:“泪眼观花泪易干,泪干春尽花憔悴;憔悴花遮憔悴人,花飞人倦易黄昏。”多么凄冷啊,我记得他已经好久未来看你了,看到你潸然泪下,我的心也跟着颤动,不经心从枝头滑落。花瓣散落,不甘心寂寞,轻落门前的石板上,紫鹊踩在我身上急匆匆跑进去,又出来。我听见你在屋内的你,连哭声都是此般无力,原来,你听说了他和她的事情,心病愈加严重。你执意烧了他送你的手帕,烧了那本诗稿,从雪雁救下的残页余张中,我看见你写到“愿侬胁下生双翼,随花飞到天尽头,侬今葬花谁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
花瓣最终还是枯了,你最终还是走了,带着一世伤悲,带着绝世容颜。秋风渐起,我随风而去。可我如此不舍。
我喜欢你,喜欢他和他的她,可是,颦儿,你不知道,你和他,本不应该属于那个时代,你们的爱,是那么柏拉图。
颦儿,你不知道,所谓的他,并不是你要还泪的神瑛侍者,而是随其下凡的一块宝玉,那甄宝玉才是你的恩人啊!这是一个错误,铸就了一个错误的结局。
颦儿,最终,我还是不得不说,是你错了,你真的错了,那绝世容颜,那一世泪水,那心与心的彼此间……可是,
颦儿,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