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星期过去了,我头上确顶着五个包,脸上不是青就是肿,怎么回事呢?唉,别提了,这事还得从3月12日说起……
这天是植树节,但我们还要去学校上学,真是的。“植树节嘛,也不给我们放一天假”大家都纷纷抱怨着。一看见校长或老师,学生们就虎着脸,恶狠狠地盯着他们,像一只恶狠狠的狗一样,随时准备扑上去咬人。说到我,那可是小学里的传奇人物了,连校长都认识我,还尊称我为“迟到大王”。今天,我又迟到了一番,早晨的天很亮,很白,把我照醒了。时间不等人,快走啊,我背了个书包就冲了出去,抬头望着一片天,跟着云跑,飘去飘来……我像一只离弦的箭,飞驰在土路上,可刚到主路口,就被撞了回来。我抬头一看,呀,是一堵墙,这里不是一直通畅无阻的吗?什么时候多了一堵墙啊/?翻又翻不过,绕路又远得很。我不能就这样算了,怎么办?我左转右转,无意间看到一旁堆着的黄泥,“啊,我想起来了,那黄泥是我故乡产的,比水泥硬度小一半呢。”于是,一场特殊的拆墙运动就在这儿展开了。我握紧拳头,提起手臂,横三下竖三下的用手肘砸墙,“砰砰砰”响声很大,我心虚的看了看四周,“没人”又继续砸了起来。强的四周已经布满了裂纹,但要拆塌它还得费不少时间,为了不带那顶迟到大王的高帽子,我加大了力度,一个单临空翻,以最大的力气,往墙上一踢。“砰砰”石头一块块掉了下来,不出五秒钟,这墙就塌了。光秃秃的,显得非常凄凉,我高兴的拍了拍鞋子,就踏上了上学之路。说实话,这种胜利,是我一生中最难忘的了,我也在奇怪,墙是怎么来的呢?想罢,又是一阵咯咯地笑,笑的别人都莫名其妙。
放学后,我还是高高兴兴的走哪条路刚蹦到那儿时,却被撞了回来,因为没留意前面的障碍物,竟一下子撞个四脚朝天。估计是前世我作了什么孽,非要我这是受苦吧。我花了好一会儿工夫才爬了起来。,我呆了,又是那堵墙,我早晨拆的,又,又好了。上面抹上了水泥,夕阳洒在上面,照得我有些刺眼,有些晕。我气得涨红了脸,气得两眼冒火:“拼了”。我捏紧拳头,又是一阵疯砸乱打。墙塌了,我再挥一拳,拳头击碎了最后一块烂水泥,我淹没在泥灰雾中,想打赢仗的将军,可我并不高兴,还有点委屈,:我招谁惹谁啦,啊,你说说,你说说,无缘无故让我栽两回。我摸着摔疼的要朝地上碎了一口,“要是让我知道是谁砌的墙,我非揍扁他不可。
第二天,我依旧上学,在那条路上走,似乎已近忘了昨天的事,这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啊,人都这样。走了几步,发现远处好像有个绿麻袋,走近一看,是一个人,坐在那儿一心一意的砌墙。黄泥染满了他的衣裳,汗水浸湿了他的头发。细细一看,他的脖子上还在冒烟。他拿着泥刀和砖头正在专心致志的砌墙。仿佛在完成一件精美的艺术品。他的动作非常缓慢,但非常细心,砖头和砖头之间,竟没有一点缝隙。”
“哼,果然有人搞鬼。”我壮了壮胆,走上前去,大喝一声,“干什么的?在这里叮叮当当,吵死人了。”此人动了一下,打量一下我,我也打量了一下他,一头白胡子加一头白发,脸上的皱纹像树上刻的一样,估计他也有七十多岁了,看着他花白的胡子,我想起了他就是在我们房子后面养狗的孤独老人刘永根,因为胡子长,人们都叫他刘胡子。刘胡子开口了,“我吵关你什么事?你走你的路,我砌我的墙,咱们谁也管不着谁。”“老小子,挡着不让我走路,还说不让我管,你,你……”我气得差点晕了过去。“我好好地走我的路,你,你干嘛要封?”刘胡子沉默不语,继续沏着他那艺术似地墙。我大吼一声:“老东西,说话,死的活的?啊?刘胡子轻轻的吐了句:“本来是活的,经过这儿的话就不好说死活了。”看来这老家伙存心找茬,我看了看表,六点四十五分,顿时焦急起来,再不走就要迟到了。我记得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撞在那没有硬度的墙上,墙一塌我就一头撞了出去,跑的个潇洒至极。回头看时,发现刘胡子在那里摇头叹气,还把我凿蹋的墙砖捡了起来,继续往上砌。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不过反过来想想也对,他是个工人,一定是他老板让他砌的,老板给他钱,他当然得从命。在学校里,虽然想通了这个问题,但心里却一直想这个刘胡子,一想到他我就火冒三丈,想到那堵墙,我想现在也已经砌好了。想到那老头说的话,我气上加气,准备和那个刘胡子坐一会对,傍晚,我照例回家,发现那堵墙还在,就抽出泥刀,砍倒了墙之后,还砍碎了地上的砖头。让刘胡子没有砖头用,之后要做的事,就是乐滋滋的回家了。到家之后,我就看电视,可不是把插座插错了就是把遥控器摔着了。几乎做什么事都心不在焉,我才意识到是亲的严重性。总想下去看看,还是去吧,至少让自己定心。我站在道路上,发现留胡子又在砌墙。我气得冲上去破口大骂:“老头子,老不死。你是不是有毛病啊?你到底想干什么?啊!无缘无故把路封了,你是不是要去看医生啊?神经病……这刘,胡子倒耐得住性子,像没听见一样,一边砌还一边端起茶杯呷了一口,随之抿嘴一笑,我不知道怎么来形容自己的心情,骂倒骂的满头大汗,,几乎没有一点儿力气,我想,今天我将会尝到在地上爬的滋味了,也许是刘胡子的作为太过分了,有几个同学找到我,决定和我一起对付这个刘胡子。,当时的我真是激动万分。
在星期六的时候,我和那几个同学一起去了那条路上,发现被我砸碎的砖头被黄泥一块一块连接起来了,有的地方好用了些玻璃胶,看上去很结实。我冷笑道:”哼,还真有办法呀!“我左思右想,最后想到让刘胡子砌不了强的绝妙办法——让砖头永远消失,我和那几个同学找来一把切割机,七手八脚切完墙之后,,把碎块统统扔进了河里。我又带来一把笤帚,把路扫得一干而尽,不知内情的人还真看不出这里砌过墙哩。我和那几个同学一边喝饮料一边笑,他们都夸我高明,或从此就可以走方便路的话,我也很开心,毕竟帮了自己又帮了别人,双赢嘛!我走在自己开的路上,心里美滋滋的,刚往前一步,我就栽了下来,地上的尖石离我额头只差一厘米,我毛骨悚然的爬了起来,身体还在发抖,这条路虽然是土路,可尖石碎片多得很呐。“我以后可要小心点了。谁知道今天还在担心这个,明天就死了呢”。我站在这里长叹了一声。
“噗噗噗”远处传来一阵推独轮车的声音,我虽不知是怎么回事,但还是躲了起来,细细一看,原来是刘胡子。他推来一辆独轮车,装着满满一车砖头。“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非要和我过不去?我到底是后世欠了你钱还是前世宰了你爹,为什么要这么不依不饶,”当时我真想冲出去把他的砖头连车带砖一起踹进河里,可是,又怕把他给气死了。到时我可要吃官司啊。他把砖头卸了下来,看看缺少砌墙的工具和黄泥,又离开了。
我暗暗笑着,一边笑,一边蹑手蹑脚的走到砖头旁,拿掉了几块砖头,。一会儿,他来了,,手里拿了一大堆东西,肩上抗着两个麻袋,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了过来。刘胡子用铲子拌好水泥,准备开工时,发现又少了一把泥刀,马上小跑回去。我仍然蹑手蹑脚的去抱砖头,准备开溜时,恰巧和匆匆赶来的刘胡子撞了个满怀,砖头撒了一地,我一看是他,顿时害怕起来。毕竟做贼心虚嘛!他本来气喘吁吁的脸顿时变得严肃起来,,脸上的青筋条条绽出,,眼神像两把尖刀一样,瞪得我似乎缩小了一半。他一步一步走过来,提起那把泥刀,横在我面前。“他不会砍我吧,镇定,镇定啊”此时的我多么希望出现一个大汉,一拳把他打倒,然后让我离开这儿呀!他止住了步伐,开口说:“你自己找死不要紧,可别害了别人。”他说话的声音虽不大,却刚劲有力。说罢,刘胡子拿起一块砖,继续在这块平坦的的大路上砌起了墙。我怔住了,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不知道刘胡子在做什么,更不知道刘胡子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走上前,把一堆砖头还给了他,我不知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离开之后,我的心一直隐隐不安,不知道为了什么,好像那刘胡子并不是那么坏,也不像是没事找事,他好像是在为人民做一件重大的事……
几天过去了,刘胡子也把墙砌好了。奇怪的是,他并没有把墙弄得漂亮,精致。反而故意往那儿倒垃圾。我上学时,依然是走那条路。因为墙堵住了路,但又出于对刘胡子不解的缘故,所以我并没有毁了墙,而是攀爬过去,墙根下堆着垃圾,我落地时难免身上也要沾个一身臭。因此,我的思想和刘胡子的作为起了冲突,半夜,我睡不着,从床上爬了起来,端着的一杯茶独自坐在漆黑的夜空,思考着明天,思考着以后,思考着那堵墙。如果说留胡子为了社会,为了一条大路,而封了一条小土路,那也是情有可原的。那为什么会在墙根下堆放着这么多垃圾呢?别说小路不能走,就连大路恐怕都熏得没人走了,我到底该怎么办?唉!一个人活到七十岁也不容易,你还瞎折腾啥?害得我走个路都这么麻烦。想想你也怪可怜的,站在大太阳下砌墙,算了,先忍着吧。
天明,我吃好早饭就去上学了,走在那条路上,我依然爬墙,可刚爬上去就后悔了,墙下的垃圾堆得竟有小山般高,突然,人一晃,脚一滑,人就霹雳啪啦的滚了下来,身上,脸上,都是垃圾,额头上还擦破了皮,臭气熏得连自己都快晕倒了,,恨不得马上毁了这堵墙。,可想想刘胡子也挺辛苦的,虽不知为了什么,但也没理由让他忙活下去。我咬紧了牙,再次叹道:“我忍”。
过了一个星期,我的情绪越来越重了,每条都受着垃圾的折磨,可是每次我都选择了忍耐。却是忍到最后,跑到房间里,用眼泪来发泄自己的程度。
刚刚放学回家,就听说爷爷受伤了,我急着赶到爷爷家去看望他。爷爷躺在床上,身上脚上都是伤,他看见我来了,连忙叫奶奶拿糖给我吃,我摆摆手,连忙问清了情况,原来,他是被垃圾中的碎片划伤的。昨天,他去春丰买盐,不料入口被障碍物挡住了,如果要过去,还得绕路,爷爷为了图个方便,就去爬墙,可一不留神就摔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幸好他被同乡发现,否则现在还躺在地上哀哀叫苦呢。我问爷爷,“障碍物是不是一堵光秃秃的墙?”“对对对,下面还堆着一堆垃圾,哎,你怎么知道的?”爷爷说。“果然是那堵墙”我捏紧了拳头,手上伤口条条绽开,正在滴着血。我不能再容忍了,自己受罪也就算了,可是,今天受伤害的却是我爷爷,我的亲人呐!我抬起滴血的拳头,往墙上结结实实的一拳,墙上留下了一个愤怒的红印。我准备永远永远的毁了那堵墙,也准备和刘胡子作对做到底。跟这种人仁慈,就是跟自己过不去。我摸了摸那堵墙,在这十几天的风吹雨淋中,彻底的凝实了,想毁它,仅凭我一人是不可能的。因为那堵墙的重生,那些原来帮助我的同学又回来找我,说是路堵了,走路都不方便……我看着他们,顿时激动万分,看来刘胡子这个恶鬼,必须得我这个天师来降。
傍晚,我和那几个同学没吃晚饭,就雄赳赳气昂昂的去毁墙。因为心中的风怒已经不能再容忍那堵墙的存在,我拿起大锤,带头砸了起来,其他同学也不约而同的冲了上来挥锤砸墙。“噗通,噗通”一阵这打铁般的声音从这里传出来,吵得当地乘凉的老人都走开了,,敲了大约半个小时,墙也损了一半,但还不会塌。我唤来那几个同学,说:“墙已经损了一半,但要弄塌它还得一大段时间,我们加把力,每人使劲全力,争取在一锤之内击塌这堵墙。”“好”同学们异口同声的答。“我喊一二三,你们就往上砸”我说。“一二三,好,砸”同学们准备砸了,我也提起大锤,用劲一劈,七八个大锤闪电似的朝墙上飞去,随着“轰”的一身巨响,墙塌了,地上冒着一阵阵灰烟,我们胜利了。现在正在打扫“战场”呢。我们把砖块扔河里去之后,就在那里狂欢,我买了鞭炮分给大家,几乎在哪里燃放了一个晚上。然而事情你并没有这样完结,我也知道刘胡子的牛脾气,知道他不会就此罢休,所以我并没有乐而忘忧,反而是“先天下之忧而忧”,为了群众能行个方便,而打垮刘胡子。果然,刘胡子来这里查看墙,看见这里平静得像块玻璃,立即往回跑,一会儿就推着辆独轮车屁颠屁颠的赶来了。
看见他脚上还拖着一双拖鞋,估计是刚从床上下来吧,唉,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种人?你自己累也就罢了,还得弄得别人受累,他刚准备砌墙时,我就和那几个同学冲了出来,想到刘胡子上次说的那句话,我也冲着他来了这句,“你自己找死没关系,可别害了别人。”刘胡子一头雾水,挠着个瘌痢头问:“什么?”我再也憋不住了,像自来水一样话语统统涌了出来,“什么什么?昨天我爷爷走着条路,就是因为这堵墙,才摔成了重伤,还差点死在这里,本来这里繁华喧嚣,人来人往,现在呢?一个人也没有,全是因为你封路的缘故,有的人要走这儿,就得爬墙,这也算了,你还倒垃圾破坏,老小子,你到底还要害多少人”刘胡子到不紧不慢地听着,可胸脯已经在一起一伏的“跳舞”了,也不知道我哪来的胆量,突然冲了上去,按住了刘胡子,然后大喊一声:“动手”。同学们立刻把刘胡子的工具扔到河里,一个同学还一脚把一车砖头踢到河里,砖头像一条条金鱼一样,往河里“扑通扑通”的跳,我松开刘胡子,往地上碎了一口,用恶狠狠的眼光盯着他:“这个老东西。”刘胡子好像瞬间断了手脚筋一样,一下子摊在了地上。我既然开了路,也不能不让那个人知道啊,那条出小区的路,总是要有人走的,我把事情和乡邻说了之后,他们都露出了喜悦的笑容,走在那条路上,有谁不开心?要说那固执的刘胡子嘛,这一次,他再也没有办法去砌墙了,听楼内的一位大叔说,他被几个孩子仍了工具,还搭上了他的独轮车,如今正气得发高烧呢。,我深感愧疚,虽说我是为了大家行个方便,可却把他气病了,虽然他是自作自受,但是出于同情,我还是打算去看望他,我买了一篮水果,走到他家时,他还在咳嗽,躺在一张红木床上捂着个嘴。我看见他,他却没有看见我,我叹了口气,放下水果篮,就迅速的的跑了出去。之后的五六天,那条路一直是通畅无阻。我们也很高兴,我和那几个同学,也成了死党朋友。我想,刘胡子吃了这一教训,应该不会再出来捣乱了。
道路通畅了几天,又发生了许多事,因为是土,地上总有高低不平的坑,非常容易摔跤,除了土坑,地上还有许多锋利的碎石片,碎玻璃。摔倒的人都纷纷划伤。我心头一怔,就麻烦刚解决,新麻烦又接踵而来,难道命运就是这么绝情,注定要与人作对吗?我试着去改变,试着去拔除那些碎片,可这根本就是杯水车薪,碎片实在是太多了,足足铺满以一条公路呢。而且,有的还拔不掉,手一碰就会被划伤。这些消息被病床上的刘胡子听到了,他马上会爬了起来,衣服往肩上一披,就开始行动起来,他突然咳了几声,脸上立刻苍白起来。匆匆忙忙的背了一个帆布包冲下了楼。在附近的废墟里挖了三天三夜。挖下了废墟之三大块墙快。刘胡子也不歇息一下就把墙块运了回去,因为被我扔了独轮车,他只好背着墙块走了回去,真是个固执的老头。
刘胡子个头并不高,力气倒并不小,那墙块足足比他高出一半,他等于是在扛一个比他高大比他重的铜人啊。我刚好在哪里绕过,看见他的举动,简直不敢相信他有这么大的力量,更不敢相信他有这么顽强的意志。我往后面一看,后面还有两大快墙块,我知道,他还是放不下,又要去砌墙了,因为上次被我扔掉了转头,所以才来这里开采石料,看着他那艰难的步伐,脸上正留着豆大的汗珠,况且他的病还没好呢。看到这里,我的心也有些不安,帮帮他吧,上次是我把他气病了,今天算我补偿他吧。走到废墟旁,我扛起了那块墙块,墙块很重,比我平时扛得净水桶还重五倍呢。唉!难为刘胡子了,想到这几天玻璃碎片严重伤人的事情,让刘胡子堵上也好,虽然他没事找事,但至少他做了一件善事,我扛着那块墙块,一步一步的他在土路上,每走一步都是那么艰难,终于,那两块墙块被我背完了,而此时的我已经筋疲力竭了。发现刘胡子才背完第一块墙块。我忙叫住了他:“刘,刘爷爷。”刘胡子回过头:“是你,干什么?”我低着头说:“刘爷爷,您不用去搬了,我已经帮您搬来了,你看。”刘胡子瞟了我一眼,又看着那两块墙块,正稳稳的竖在地上,刘胡子既没开心,也没难过,就操起工具忙活起来,我走上前去,“刘爷爷,我能帮你造墙吗?我保证,这次绝对不破坏您的成果了,他只是笑着,没说同意,也没说反对,我也笑着,笑着和他一起砌墙。刘胡子拌水泥,我就搬墙块,刘胡子砌墙块,我就帮他拌水泥,三块墙块很快就被刘胡子连接,成了一堵又大又结实的墙,我用尽全力和他一起把墙抬了起来,竖在出路口,把那条路读的结结实实,“轰”一个旱天雷劈了下来,随即飘来阵阵乌云,天空暗了下来。刘胡子终于开口了,“孩子,快走,不然就变成落汤鸡了”我坚决的说:“我不走,我也想封了这条路,可老天不给我机会,现在我正好有这个机会,我怎能走开?”“快走吧,我保证帮你完成它,砌不成墙,我就不叫刘永根。”我看着刘胡子,因为不放心他,我就找了个凉棚躲雨,对面正是刘胡子在挥汗如雨的砌墙,一场大雨随即倾泻了下来,本来可以完工的刘胡子,看见水泥正在大量的脱落,又马上拌起了水泥,一层一层的网上涂,雨水的冲刷速度很快,刘胡子涂的水泥根本不起作用,刘胡子停了下来,干脆把身体贴在墙上,阻挡着暴雨。“轰”又是一个雷电,,打在了墙边的一棵大树上,大树晃了几下,一下子朝刘胡子砸去,幸好被刘胡子用手撑住了,刘胡子承受不了这个重力,但还是坚持着,他慢慢回过头,却发现了对面的我,他说:“放心吧,刘爷爷一定会筑好这堵墙的。”我看着刘胡子,心头像被电了一样,一下一下的颤抖着,但外面又是雨又是闪电,我出去不但帮不了他,反而会赔上自己的性命,刘胡子似乎恢复了一些体力,两手紧紧托着那根树干,大喊一声“咳”,树干就被他推了出去,碰巧刮来一阵风,把树干吹了回去,我急忙喊着,“刘爷爷,小心。”树干狠狠地向刘胡子劈去,只听“轰”的一声,那座墙就倒了,木头横在碎块上,刘胡子被埋在里面,地上的雨水渐渐变成红色我见此状况,不怕风吹雨淋,拼命的冲了出去,挖着碎石,搬开墙块,拼命地,竭力的喊:“刘爷爷,刘爷爷…”终于,我把刘胡子挖了出来,马上跑到电话亭打120,120急救车开得很慢,我扛着刘胡子穿梭在着风雨之中,就在我体力不支的时候,120来了,他们把刘胡子运上车,就去了医院,我累得简直动不了了,“啪”的跪了下来,脸朝地上撞去……
上帝保佑,刘胡子没有死,可却失去了一条腿,这是我从他儿子刘景口中得知,他告诉刘景,一定要把这堵墙砌好。我和刘景在晴天砌起了墙,墙砌得很快,有了太阳之后,干的更快,我在上面抹了水泥,又去社区反映,社区决定在那里见保安亭,并请了一个保安在那里日夜看守着,我想,还是赶快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刘胡子吧,他听了一定会很开心的。敲开他家的大门,开门的是两个外地人,原来刘胡子把自家的房子租了,现在正住在敬老院呢。一位大妈说,他现在吃好睡好,就是非常寂寞,失去了一条腿之后,不方便和大家一起走走玩玩,只能坐在轮椅上,看着窗外。敬老院里都填满了老人,空地上,草坪上,我一路走着,中间坐着一个呆若木鸡的老头,我竟一眼认出,他就是刘胡子,是穿着那身砌墙的绿色工作服,只是衣服上没有了那灰色的斑斑点点,我叹了一口气:“刘爷爷,你是该好好的休息了。”我走近了他,“刘爷爷。”刘胡子抬头一看,顿时激动起来:“哟,是你啊,你怎么来了?”我不紧不慢的说:“当然是给你来送好消息啦,那堵墙已经造好了,您该安心了吧!”“真的吗?”刘胡子激动得都快要哭出来。“当然了,我还去社区反映,社区还请了一个保安,日夜看着那堵墙呢!我很高兴,刘胡子也很开心,索性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告诉了我。他说,你知道我的老伴是怎么死的吗?“不知道”他老伴的死,我根本都没听说过。刘胡子继续说:我老伴叫药凤英,,我家本来没有狗,有一次晚上,她出去买盐,可过了很长时间,她都没回来,我急了,出去找找,只见她站在水路的泥地上,脚下冒着火光,细细一看,不好,是电光,她触电了,她的身体慢慢变黑,变焦,“轰”的一声,他就被电弹得飞了出去,身上根本没有血,全是枯焦的黑肉啊,本来我以为是意外,是雷电劈的,大晚上的,劈个旱天雷,也不是没有,我葬了老伴之后,心情十分悲痛,在她坟前跪了三天三夜,差点就倒了下去,恰巧后面有一只狗,我不小心压倒的了它,他用脏兮兮的眼睛看着,眼里充满善意,它舔舔我的手背,我抱起它,它是只流浪狗,它们也很可怜,于是我就养起了狗,而且还收留一些流浪狗,刘景也很支持我,可是,我老伴死去的那条路上一直有人死,而且是电死的,我觉得不对劲,就去看看,刚摸到土地,手里就有一阵麻,我觉得上次老伴的死绝不是一次意外,就用木柄铲挖开了那条路,结果发现了路上几根粗大的高压线,可我也没有办法移除它,电流实在太强了,我不能让老伴白死,更不能让它再害其他人,所以我才要封路……我叹了口气:“以前我那么跟您过不去,还害得您失去了一条腿……”“呵呵,没事儿,不知者无罪嘛,况且你也是为大家行个方便罢了,再说现在解决了,我也安心了。”我不解的问:“那么,我一直走这条路,怎么会没事呢?”刘胡子说;“那是路上没有积水,而泥土是绝缘体,电流窜不上来,不过万一有人往那儿泼水,或下雨天呢?那不就危险了吗?如果是那么容易的话,我还去封路干嘛?”我说:“是啊,不过你以后都不要担心了,那里很快就要筑柏油路了,呵呵。”“什么?不,不能筑,不能”刘胡子突然激动地跳了起来,一下子从轮椅上跌了下来,我赶紧去扶他:“为什么呀?那里筑了路,不是很好吗?高压电不但不会害人,还可以给群众行个方便,难道你怕别人抢你的功劳,墙刚砌好就凿塌?”刘胡子愁眉苦脸的说;“我哪有这么小心眼啊,筑了柏油路也不一定有用,你是不知道这个高压电的厉害啊,总之你一定要阻止,难道你连刘爷爷都不相信了?”我点了点头,就几步走出了敬老院,回家后,我冷静的想了想,要阻止一个修路队,的确有些困难,可为了群众的安全,辛苦就辛苦一点吧,不过,只要墙一破,大家就有危险了。
次日我去看墙时,发现守墙的保安“哐当,哐当”的收拾行李。刘胡子担心的终于来了,但怎么也不相信此事,就过去问了一下那个保安,保安说:“这里的墙马上就要拆了,这条路下有高压电线,容易伤人,所以打算在上面盖上柏油,浇上混泥土……”是真的,是真的,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记得冲上前去,捏住保安的手臂拼命摇晃,“不能拆,不能拆,拆了就完了,一定不能拆,不能!”保安道:“小朋友,你就是把我的手晃下来都没用,这是社区做出的决定,谁都改不了,这意见我也没采纳,我也不希望墙拆了,墙一拆,我还不是得喝西北风去?”我听了之后,像一个泄了气的球一样飘回了家,我挥泪如雨的发泄着,又是挥拳,又是劈掌,把一块块厚木板击得支离破碎,伤心和愤恨已不能在心中压抑,我本以为社区只是说说玩玩的,因为社区在当地的威信实在是不高,哪知道这次……唉!墙一塌,路一筑,又要死人了,我不仅是个平凡的公民,还是个孩子,但是我不能视而不见,更不能默默无闻,只要我有心,就不可能无力,我手朝前一挥:“要拆墙,先问问我。”
社区贴出了公告,筑路将在今天完成。一大早,我就扛着个大锤赶到了保安亭,那里非常冷清,空气中弥漫着火药味儿。保安亭的保安早已搬走,四周空空的一大片,我走到保安亭,里面有一张塑料的椅子,还有一只暖水瓶,打开塞子,里面还有半瓶水我拿出随身带的简易茶壶和茶叶,靠着那贫水,竟泡起了茶,慢慢的品茗,慢慢的等待。“突突突”,传来一阵拖拉机的声音,“咔咔咔”又传来一阵似坦克行驶的声音,抬头一看,迎面而来的正是一辆拖拉机和一辆近似坦克的挖土机,我依旧是镇定地喝着茶,他们驶近了,一个人从挖土机上下来,对开拖拉机的人说,“等一会儿我把墙挖倒之后,你马上用车拖掉碎片。”拖拉机司机不语,点了点头就往前走,听到挖土机司机的话,我更加生气,但我还是保持冷静,握着大锤轻轻走到墙边靠墙贴着,挖土机正式开动了,司机喝了口茶之后就操纵摇柄,一把庞大的钢勺正朝我这边凿来,可司机却没看见墙角的我,我提起大锤凌空一劈,“当”,钟声般的音波从墙角传来,差不多传遍了半个小区,司机一怔,看看我,然后大喊;“小孩,别捣乱,我们在拆墙呢。”我定了定神,拍着胸脯说:“墙是我造的,想拆墙,先问问我。”我虽然气势汹汹,可刚才挥出的那锤,花去了我不少力气,豆大的汗珠从我脸上疯狂的窜出。司机说:“你造的?你爷爷造的也没用,我一定要拆。”我大吼:“你敢。”话音刚落,我就倒了下来。身体毕竟不是铁打的。我无能的躺在地上,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司机,看着那把大钢勺,正慢慢地逼近,要凿在那堵墙上。我的心顿时发烫,愤怒和悔恨,悲伤和难过,仿佛听见了善良的刘奶奶在嚎哭,仿佛听见了凶残的电老虎在啸叫,我仿佛看见了地上躺满了尸体,而我的手上却占满了血,“不,不可以,不可以”我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我拿起铁锤,轻快的一跃而起,对着挖土钢勺举锤一挥,“当”,又是一阵音波,接着是“轰”的一声巨响,钢勺被我从挖土机上打了下来,司机惊呆了,忙叫了挖土机司机,试图要赶我走,我紧握大锤,虎视眈眈的瞪着他们,瞪得他们都不敢走近,反而后退几步,可嘴里还骂骂咧咧。不知是谁报的警,一会儿时间,110就赶来了。他们迅速的包围了我,拎一个警察还叫挖土机司机继续挖墙,我不害怕,反而有点生气,警察警和社区串通好的,现在联合起来对付我,我该怎么办?如果打伤他们可就是袭警了,罪名很大的。警察在一旁喊着,叫我离开,否则就进行强制驱赶。我把大锤往地上一桩,吼道:“墙是我砌的,想拆墙,先问问我。”这时,从警车后面出来一个人,朝我走了过来,我仰着大锤对着他,他就是派出所的叶队长了,听说很受人尊敬,他压低了声音说,可后面要筑路,这墙必须拆呀。我顿时抖了一下,发出凄厉的鬼叫声,“不,不,强不能拆,路更不能筑,住了路之后会害死很多人的,这里,这里,都是死人。”我甩了甩头,拿着锤子,朝警察们逼近,他们都害怕的后退。拿着手中的橡胶棍发抖,我断定他们不敢打我,因为伤害公民也有罪,何况我是个小孩子。终于,这种无力的抵抗的被他们破解了,挖土机司机给挖土机上了气钉,这气钉的威力可比刚才的钢勺厉害多了。挖土机启动了,但不是往我这边开,而是在我前面的一块空地上“开工”,警察都闪开了,我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被前面传来的振动波给带倒了,紧接着被一拥而上的警察给擒住了。太阴险了,太卑鄙了。怪就怪自己太笨,怎么就不知那气钉的厉害?我挣扎着大喊:“小人,你们这群小人,不相信我,电死了人,看你们怎么负责?墙还是被撞倒了,听到墙块落地的声音,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眼泪,鼻涕全都流出来了。风儿呼呼的车,伴着叶儿,正在为这儿将要成为般若地狱而难过,风越刮越大,乌云也聚集起来了,一个旱天雷劈了下来,下雨了。淋得我昂头仰天狂啸,淋的警察个个都变成了落汤鸡,淋得土路上又变成了雷电场,淋得挖土机顿时熄火报废……“闯祸啦,闯祸啦,快走,走走走”警察们像受惊的麻雀一样一哄而散,只留下叶队长,他很内疚,事情现在发生了,而原因又是他们警察惹出来的事,万一再电死几个人……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叶队长倒也算个好警察,干脆守在墙边的路口,仍凭风吹雨淋,也不挪动半步。“轰”的一声,一道雷电从空中一闪,在天间划了一个“之”字。我看着那片平秃秃的空地,感到整个世界都压在了自己身上。我得去找刘爷爷。我走的步伐是那么的沉重不知道怎么去跟刘爷爷说,雨还在下,万一行人过去就糟了,想着想着,我快步跑了起来,飞驰在这风雨之中,一到敬老院门口,也不和门卫打个招呼,就径直冲了进去。刘胡子打量了一下浑身湿透的我,然后紧锁眉头,他知道一定有大事发生。我也不卖关子了,人命关天,就赶快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刘胡子,他听了也非常急,连忙催促我走,叫我一定要阻止他们铺路,我摊出两只伤痕累累的手,朝刘胡子尴尬的掬出一笑,刘胡子不语,他把目光定格在我身上,在他眼中,我看到了一丝感激之情,也有一丝哀伤之情。随即,他就盘着轮椅离开了敬老院大厅。“刘爷爷”我喊了一声,回答我的却是一声叹气。
我也明白,刘胡子是什么心思。他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我身上了。他的老伴就死在那条路上,他不希望再去有更多的人横在那儿,他已经伤透了心了。唯一能做的,就是堵上那条路,不让它在害死人,这也许就是刘胡子拼命筑墙的信念吧。
我心里七上八下,也不知到该怎么办。望着刘胡子远去的背影,我说道:“刘爷爷,我不会让你失望的。”第二天,天不下雨,昨天的那些人都走了,直射下那堵墙的残渣,我找来了刘胡子的儿子刘景帮忙,我和他去了后门卫,在废墟又凿下一堵水泥墙,这堵墙可比原来的墙大多了,而且还很结实呢,我相信,这次再也没人能砸倒它了。我和刘景花了好半天功夫才把墙搬到保安亭。
“突突突,哐哐哐”远处传来一阵声音,原来又是昨天的拖拉机司机和挖土机司机,正开着“专车”向这边驶来。我惊呼:“不好,快护墙。”“呼”的一声,来了一辆警车,下车的警察真是那个命令拆墙的叶队长。,我一看见他,就气的火冒三丈,抄起一根木棍就冲了过去,却没发现后面的两个司机,一下子被他们擒住了,拉在一边,刘景也被拉开,那堵墙因为还没固定,竟轻松地被警察搬开了,露出了秃棱棱的土地。,一阵凉风吹来,我好像触电一般,又痛又麻,一切都付之东流了。司机放开了我,叶队长问我:“这墙怎么办?”“我带回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刚想搬墙,又回到原地,找叶队长,警察先生啊,您一定要把路造结实一点啊,下面可是几万伏的高压线啊,一不小心沾到水,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呀。叶队长不耐烦的回答:“知道了,知道了,一个小孩子家,还用你你教我吗?”
两天过去了,我想路也该筑好了,我很担心刘胡子说的话,到底会发生生么事,不过如果没事,那我去不是虚惊一场,没事找事?但我觉得刘胡子的担心不是那么简单,一定有什么事发生,虽然我也不知。如今,我也只能骑驴看场本——走着瞧了。“呯”得一声,从地面一叫传了过来,向地震一样,又像爆炸一样,吓得我心里发毛,“叮铃铃”又是一阵电话铃响,吓得我不知所措,手里的一杯白开水都打翻在了地上,我拿过电话,生气的:“谁呀?”“我是叶队长,你快把墙搬过来吧。”“为什么,你们不是还要拆了那堵墙吗,不搬。”叶队长叹气的说:“我不是想拆墙,我是叫你过来帮忙,你说的事真的发生了,你如果不过来,将会死更多的人,你负责得起吗?”“啪”叶队长已挂了电话,对于他们的态度,我十分厌恶,事是你们弄出来的,现在又来找我,还这种态度,根我何干?刚才那电话是叶队长在社区打来的,否则他也不会知道我家的电话号码,我一个电话回过去,“事情是你们弄出来的,现在还对我这么凶,你算哪根葱啊,叶队长,要墙,自己来搬。”我也“啪”的挂了电话。叶队长现在肯定很生气,但是他又不得去解决此事,半小时后,他果然来了,看他这么诚恳,我也索性心软下来,帮他把墙搬了过去。我根本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想赶快去看看,就加快了速度,到了那里,一切谜题都解开了。筑好的马路上出现了一个大坑,还冒着烟,叶队长说:“这就是高压电的爆炸所致,我没其他办法,唯一的办法就是不让人靠近这里。我看着那个坑,洞里横着五六根紫红色的粗电线,傍边还有一根水管,现在没有冒水,但刚才肯定冒过,就是因为水冲到了电压线上,才使柏油路爆炸,我终于明白,刘胡子为什么不同意筑路了。
我也不想去和叶队长烦了,就把墙挪到秃地后面,叶队长拿着一把铁锹,准备去把坑填平,突然,坑里的水管冒出一团水,随即蹿出一团喜爱那个风一样的电流,一下子把叶队长击飞了,“呯”的一声,撞在了这堵墙上。墙摇摇晃晃,缓缓的倒了下来,往叶队长身上盖省……
我一下子跪了下来,摸着墙边的一大摊血,痴痴的往脸上擦,不知道是哭还是笑,不知道需哭还是需笑,不知道能哭还是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