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记忆里,挥之不去的那抹金黄,秋。是的,凄清寂静的秋天,欢欣喜悦的秋天。
秋天向来是不大被古人喜欢的,她不够秀丽,不够精致,也和华美大气扯不到一起。文人骚客不喜欢她,她总牵动些不够曼妙的回忆;黔首布衣不喜欢她,她总是带来些不够美好的现实。千年风雨,仿佛把她锻成了一种符号,悲伤的符号,她施施然,报以微笑。
高贵,不张狂,这是她的灵魂。可曾试想,在某个时候,当人们还在辛劳,还未入眠时,她安静在一个角落里,编织甜蜜的梦想,然后让这梦想和灵魂一同,溶入拥抱她的人们的血脉,流淌。
她谦逊,她如天空,如苍色般静谧。蝉噪息,鸟鸣远,炎灼尽住,风尘已止。她来了,她来了吗?
她慈祥,她如大地,如土色般包容。月光清,落叶回,穗色溢目,丰收来临。她来了,她已来过。
秋,没有春之温情,失去夏之热烈,不如冬之肃穆,却,新的逝去与新的成长中,选择包容。悠悠岁月,她把爱融入大地,撒向长空,仿佛,只逝去在时间尽头。
她也萧索,至少看上去是这样的。她把某种记忆荒芜,“那些有的没的,美好的不美好的,就在这里停下吧。”她这样说道。于是,天地间似乎空旷了,于是,人们的眼里、心里,空旷了。有的人耐不住,责备她,她也不辩解,只等待,让积蓄的时光绽放。人们感慨“真美”时,把她淡忘……总是这样,她也淡忘了……
枯藤老树昏鸦,如果这就是秋天,枯藤中即将伸展的翠芽,老树上即将溢出的绿意,昏鸦旁即将葱茏的生机,秋天有了秋天的宽广,才有了秋天。
当现实的秋天悄然将逝时,我记忆里的秋天日益被雕琢,完美,新的秋天又将来临。
旷野上,苍穹中,行走着只属于秋天的清色的月亮,翩然,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