钰梦停下笔,对着白纸上的省略号,一脸茫然。
她不清楚接下来要写些什么了。
她甚至有些懊恼,自己为什么要无缘无故写这些莫名其妙的字呢?她突然觉得自己傻得可怜。
别人写小说,别人出书,关自己什么事?哦,你羡慕别人,嫉妒别人就非要跟他做同样的事,去证明自身的价值吗?那杨利伟上太空,嫉妒他的那群人不都得驾着私人飞船,跟他拼命去!
钰梦看看眼前写得密密麻麻的稿纸,咬了咬牙,伸手就要去撕。
她两眼一闭,指尖刚碰到纸沿,心就猛地一缩,双手不由自主地把稿纸宝贝似的抱在怀里,捂得严严实实。
钰梦颤颤巍巍地拿出稿纸,摊在桌上,用手一点一点将它细小处的褶皱抚平,眼睛有些潮湿。
在同学心中,她就是个不会哭不会闹的木偶娃娃。呆呆的样子,平平的成绩,班级里这群泼猴似乎没了对她感兴趣的理由。钰梦除了整日整日地看书,就是发呆。搞得她年纪小小,便失去了青春的活力。用不太恰当的话来说,她就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连她也觉得自己无药可救了。
这些钰梦早已习惯,她无法忍受的是——她最拿手的特长写作,竟不被文学社的刘老师看好。而她在班级里唯一的好朋友光雅,成绩与外貌,家庭背景与品质,都是俩哑巴坐一块——没话说的。如此完美的女孩,竟又万分荣幸的被刘老师看中,成为长篇小说的候选人之一。
钰梦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心中像有麦芒一下一下地扎着,伴着刺刺的疼痛,痒痒的触感。
没来由地,一看到光雅那副喜在眉梢的样子,钰梦的眼睛就阵阵发酸。一听到光雅向自己抱怨什么“写作真辛苦啦”“我不想写”之类的话时,钰梦的耳朵随着眼睛出现“并发症”。
钰梦的心中,有个叛逆的声音幽幽的传来:偷偷地写小说吧!不发表又有什么关系呢?写出来同光雅的小说比一比,结果的好与坏,自己心知肚明便好.
就这样,钰梦真的写了,写了个开头,又写不下去了。
、也许我真的不是写作的料。也许我平平凡凡地过日子也不错,也许……钰梦想了很多也许。
但,他的眼睛看到桌上被她的手抚摸、压平一次又一次、字迹都有些模糊的稿纸。她坚决地摇了摇头,既然给了它开始,就等于给了它生命,不能让它有脑没脚地、残缺地活着。
这不是任性,钰梦感到一种沉甸甸的责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