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欣赏两个地方的水,一个是故乡的流水,一个是江南的流水。
故乡的流水(准确来说是黄河),汹涌澎湃,惊涛拍岸。波浪带着冲劲,狠狠地拍击在悬崖上,发出令人心惊的轰鸣声,打一个回旋儿,继续以排山倒海之势向东冲去。水若小时,虽没有浊浪排空,万马奔腾的汹涌,也足以使人胆颤心悸。据故乡不远处的壶口,可以说是比我见到的任何一条瀑布都汹涌奔腾。暂且不说他那与众不同的色彩,单开那滔滔的黄河水,“飞流直下三千尺,”猛跌深槽,如壶注水然。骇浪澎湃,云雾排空,其雄壮之势,无与伦比。严冬时,冰封河面,一望无际,时间在这里仿佛静止。但在冬末时,“轰”的一声,河水冲破坚冰的阻拦,死后着撞破冰封已久的河面,带着巨大的冰凌,一泻而下,顿时滔滔,凌汛咆哮,如雷灌耳。这气概,与《黄河大合唱》给人精神洗礼一样荡气回肠。
我欣赏黄河无与伦比的汹涌,但我更欣赏江南流水的温柔婉转。
江南的流水,碧绿而澄澈,回旋缠绕着你的梦境。那个雾气缭绕的地方,竹丝萦绕的城郭,温柔多情的水乡。那里的汩汩流水,静默优美,不言不语,却好象已将自己的思绪融进水中。当你低头倾听,便能听到一个满腹心事的女子在低吟浅唱,如扬琴丁丁冬冬的声音,楼外楼,山外山,楼山之外人未还。江南温柔的呵,凝重婉转的流水,四散在空中,凝结成天空的泪,那,便是雨。雨碎了,碎在流水里,碎在风景里,碎在女子的风华正茂里;雨醉了,醉在多情里,醉在温柔里,醉在河畔的飘逸清影里。我想,将来有一天。我一定要去江南,看那江南的柔水,看那江南的雨雾,看那四处飞散的杨花落满我的肩膀。
对于故乡的流水,对于江南的流水,我都有一种像是爱连般奇妙的感觉。但对于江南小河的这种感觉,随着年龄变化,愈加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