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淡雅的花,沧桑古朴的树,不知究竟在这里屹立了几十年,还是上百年。一阵风过,树上的紫藤萝花“沙沙”地作响,才得以让这棵凝重的古藤萝多了些许的活泼……
令人伤叹的是,树后的这片老房子即将面临被拆除的命运,而这棵树或许要被移栽到别处,或许我再也看不到了。但我依然会魂牵梦萦般思念着它,它承载了太多美好的回忆,那从孩提时代便开始的回忆啊!
慈祥的微笑,和蔼的面庞——这是我的爷爷,是他把我从小拉扯大。暴风骤雨,爷爷骑着那辆“吱呀吱呀”的老自行车,从幼儿园把我接回家。爷爷一声“闺女,坐好了!”,便一下蹬出了老远,孱弱的我坐在自行车的横档上,拽着爷爷的雨衣,听着风和雨轮番扑打自行车铁皮的声音,回到了古藤萝树下……这样的岁月,一晃就是八年!
记得天晴的午后,爷爷在藤萝下,悠闲地坐在摇椅上看报。阳光穿过紫藤萝的花瓣间的空隙,星星点点地撒在爷爷的头发上,毛衣上。而我在古藤萝下,玩弄着垂下来的枝枝丫丫,总是喜欢使劲地摇着枝干,看着紫色的花瓣纷纷扬扬地飘下。我沐浴在一片欢乐之中!而爷爷看着我乐不可支的样子,总是欣慰地笑着……
还记得古藤萝树下的欢乐,是爷爷扯下旧挂历,教我如何折飞机。起初,我折的飞机老是飞不高,过一会儿又落下了。爷爷说着拿起一张挂历示范给我看:“您看,飞机的头尖尖的,这样才能飞得高啊。”我试着将飞机折得修长,让它的顶端又尖又长。果然,我用力一掷,手一松,它竟在古藤萝边擦过,飞出了好远,释放一道美丽的弧线……
记忆中的古藤萝树,苍劲有力,盘虬卧龙般的枝干千折百回,淡淡的紫色带着几分灵气与神韵,像一幅水墨画让人赏心悦目,若有所思。爷爷写得一手好书法,又成就了深厚的国画底蕴。他曾在古藤萝边写生,裱好后挂在大厅。有一次,他指着那画对我说:“中国画的灵韵就在于这深深浅浅的墨色,笔断而气不断的用笔。”而我望望屋外的古藤萝,又看看框中的画,似乎有了些超乎年龄的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