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长大了,彻彻底底的老去,才发现那场相遇之后的成长是件多么残酷的事情。
(一)
我终于决定写写关于你的文章了。若你知道,一定会说,嘁,不就是语文学得好么?才女,你上次数学多少分?于是我只能在旁边吹胡子瞪眼的,谁叫你数学成绩优异呢。想到这我不自觉地笑了。我想这时我的眼睛里一定充满了温暖迷离的色彩,尽管在写下这篇文章的时候早已经变为浓重的哀伤了。可我真的不在乎这些,手臂上那略长的伤痕隐隐约约的威胁着我的思念,连带着疼痛,永远留在那年的盛夏。
当蓝色的小刀――亦如我往常喜欢的颜色,再次贴近皮肤,却怎么也找不回当年的勇气和决然。毕竟那一段的日子好像过去太久了。你知道,48小时,和一年相比是多么微不足道。即使最钟情的人,对于那段表面的接触也无法永远迷恋。
我想你长长的睫毛,深深的酒窝,孩子气的笑容,可我无法像当初那样纯粹的喜欢你。我知道自己多么可恶,多么讨人厌,因为我是那么的不专一,在认识另一个男孩的时候,竟会说当初对你只是初次接触异性的紧张与不安。那个躁动的十六岁,那么炎热的夏天,我就沦陷在浑浊的回忆里了。后来还是那份并不沉重却很有密度的思念把我打回现实。于是我就承认了,是,我喜欢你,非常喜欢。
我是一个逆来顺受的人,一直都是,不思进取。玩象棋的时候总希望和局,考试时总希望不退步就好。我实在无法摆脱那个喜欢与否的争论与拷问,思念与理智已经闹得天翻地覆,那就依了它们吧。
我逆来顺受到你有了喜欢的人,我退却了,一直逃避。最后一次的解释,我狠心地与你擦肩而过。因为我以为我可以无止境的逃避,可我错了。
从前我习惯低头走路,因为我怕遇见你,我害怕有心痛的感觉。进了高中的一个月后,我终于无法坚持――遇见你好难。我走路时很努力的把头抬起,看清每一个过往的人,仍是找不到你,我期盼你回来,也许只为了知道你过得好不好。
(二)
又到夏天,我一直偏爱的季节,说不清为什么,就是单纯的喜欢,就像迷恋你的微笑。
日记本上认识你第二天说的话都撕得粉碎了,那一刻,很多的你在日记里随风飘扬,我终于知道,原来毁灭的东西也可以美丽。
当初是多么的义无反顾,却还是后悔了。为你买的糖果被我四处发放出去,满足了很多人的嘴巴,但他们的笑容不似你,开心的像个小孩子。我总是自作主张的评价一个人,认为你笑起来像孩子一样天真,可现在我不敢回想那种笑容,我不能再遇见你……
午后的阳光溢进眼睛里,抬头看太阳,睁不开眼。指缝里漏出的阳光,温暖了心里的伤痕,我想我要记住你――既然忘不了,就好好的记住。
我记得你的字,不俊俏却飞扬狂傲,笔迹飞快的滑过去,仿佛记录着流水的时间。
我记得你长长的睫毛,像小扇子般浓密。
我记得你低下头沉思的样子,眼睛向下看,显得认真而温柔。
我记得你站在校门口看我的眼神,有些茫然的复杂。
…………
原来我可以记得这么多。
(三)
我是喜欢太阳的,尽管有些刺眼,但我是任性的孩子,我宁愿揭开尘封已久的伤疤来感受回忆,也不愿在现实中爬摸滚打说我已经不再回忆了。
我不知道我还在想什么。我又买了很多的玻璃球,没有湛蓝色的,买到的都是碧色的,我一厢情愿的把它们想象成蓝色的时候,又都送给别人了――真正回忆的时候,我又害怕了吧?
认识你在初夏,我们只做了两个月的朋友,每天四十分钟,多么不公平啊。那段时候,你像是要在我心里住一辈子,怎么也忘不了……
我不了解你的全部,却盲目到和你说话时只剩下心跳的慌乱。
我不知道以什么为结尾,那藏了一年,将会是压着我一辈子的思念,就这样以陈旧腐朽的几千字文章而暴露。从前的疼痛,永远留在了那年的盛夏,那是否会变成我心中永远的伤?
这一条细腻的曲线,记忆着倔强的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