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一如既往,春天远了,夏天来了,他依然奔波在肥沃的田野上,只是他渴望的麦穗却未曾成熟。这中间时起时伏的云雾,总是遮挡着他的前方,以及他总想仰望的天空。而进入秋天,一棵接着一棵成熟而饱满麦穗,令他倍感喜悦。
随即,他脚下肥沃的良田,已被征收,他一路高歌走进了中秋的十字路口,他拔开秋水,便见月亮已倒挂在异乡的江面上,他独自在异乡素白的月光中,临摹渐浓的乡愁。
那年,他还没来得及用荷花的手,握住冬天,便循着一条干涸的河床,寻找失传的河流,并在刻舟求剑的江面上,寻找时间的起点;在冰雪来临之前,赶往郑人买履的集市,跟一个买椟还株的人学习经商;在塞翁失马的路上等待生存的机会;在守株待兔的地点等待兔儿的出现。
那年,他从立春依序走向冬至,中间走过的每一个节气,都是轮回的节点。他喝完陈年的酒,踏过陈年的麦叶,路过雪域高原,他始终居在生命的支流上去浊扬清,不与别人同流合污,不与别人踏进同一条河流,他按图索骥,虽然也只是找到岁月的倒影,但他无怨无悔。
那年,他无可奈何地将所有的良田征了出去,把再也找不到生计的活儿掠在一边,在虚无而强大的阴霾中,重新梳理生活的流程,在季节的尽头解读艾草的命运。